“皮膚白皙透亮有光澤，竟然還沒有皺紋，爺爺真的75歲嗎？”

最近，“珍珠爺爺”沈志榮在李佳琦的綜藝《所有女生的offer2》中火出圈了。老爺子原本是以其創立的歐詩漫（OSM）品牌推薦官身份客串節目，卻因為氣色好在愛美女生們中刷屏。

19歲開始做養漁工學徒的沈志榮，意外與珍珠打了55年的交道，成了中國珍珠美妝界的傳奇人物。因為他，中國的淡水養殖珍珠產量一度占到全世界95%，浙江德清養珠人的工資能達到上海普通白領的3倍。

#01

選擇

木質窗框下，一臺黑白配色、古早味十足的操作實驗臺在安詳沉睡。一旁一副寫有“珍珠研究所”字樣的掛牌，將時空氛圍直接拉回到55年前，一位養漁工在這座實驗臺上刻苦鉆研珍珠的日日夜夜。

這座位于浙江省德清縣、總占地面積達6200萬平方米的歐詩漫珍珠博物館，是沈志榮一手創建的“畢生珍寶”。里面除了300多件傳世珍珠精品，還安放有他在那個艱苦年代絕不躺平、唯有日夜研究珍珠的青春記憶。

現代人常會面臨許多選擇，比如北上廣的年輕人跳槽成習慣，甚至逃離都市重返田園鄉間。然而對那個年代的沈志榮說，選擇卻不多。而一旦選擇，極有可能就是一輩子的約定。

1964年，16歲的沈志榮成了當地一位養漁工學徒。1967年，生產隊派遣資歷較老的漁工去嘉興參加培訓。結束后，帶回來三張24開的油印紙。其中一張是文字，兩張是蚌殼示意圖。此外還有一組工具，分別是一把鑷子、兩根銅絲、一把醫用剪刀。

“你們來研究一下怎么培育珍珠吧。”老漁工的一句囑咐，就這樣直接決定了沈志榮一輩子的人生走向。

當時，和沈志榮一起同組的還有另外兩名小伙子。被囑托培育珍珠后，3個人就日復一日泡在水里，泡了1年多。

圖｜歐詩漫宣傳片《慢慢來》截圖

到了第二年，人生的過濾器開始篩選真正的勇士。

要培育珍珠，談何容易。僅養一顆珍珠就要很久，快則3年，慢則6年。其他兩個伙伴都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了，沈志榮成了.堅持下來的那一個。

事后受訪時被問起這一選擇，他說道：“可能是自己對珍珠養殖有濃厚的興趣吧，真正熱愛珍珠，才會堅持這么久。”

這個放到現在以結果論來看的理由，無疑是正確的、成功的。然而在當時，一切都是未知，唯有摸著石頭過河。

我國是人工養殖珍珠最早的國家，據說早在宋代便發明了養殖法，但經過歲月和戰亂，早已失傳。

沈志榮回憶，當時從蚌殼開口、到河蚌插片存活、實驗、宰殺、播種、植株，每一項都是一座巨大山門。“現在養殖珍珠已經很普遍了，但是當時怎么養，腦海里還一片空白。”

作為一個徒有精力、毫無背景知識積累的年輕人，沈志榮.能做的就是試驗、失敗、再從失敗中總結經驗、再試驗、再失敗，再試驗。

沒有成果的時光流淌起來很是無情，沈志榮心急如焚。“我急著向別人證明自己，養不好就無法交代”。

有一天，沈志榮因為太急了，不小心掉到了河里。那是江南水鄉一條再普通不過的河流。現在來看，江南水鄉具備著亞洲絕佳的淡水河蚌養殖地利，但在當時的沈志榮眼里，焦急卻遮住了他發現秘密的眼睛。

視頻截圖

當水和泥沙從沈志榮身上慢慢流過，這才猛然徹底打開了沈志榮的思路。“之前以為水越清、流速越快，才能養出好珍珠，只有真正感受之后，才發現珍珠有它自己需要的環境。”

獲得啟發的沈志榮爬上了岸，繼續鉆研。直到三個月后，剖開最后存活下來的20余只河蚌，一顆晶瑩剔透的小珠子終于映在了沈志榮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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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當初那份堅持，便不會有這段奇遇。

功夫不負有心人，1975年，沈志榮攻克了三角帆蚌人工繁殖技術并轟動一時，引來全國各地大范圍的復制推廣。

可天有不測風云，高密度的繁殖和交集讓河蚌“瘟神”席卷全國各大珍珠養殖基地，一時間，整個珍珠產業陷入困境之中。

破解行業難題的重任再一次落到了沈志榮的身上。

這次，沈志榮依然沒有退縮。此后，沈志榮與其他機構的研究員們一起合作，埋頭做實驗、記錄氣溫和水溫、觀察三角帆蚌的存活狀態等……經過8年的艱苦摸索和反復試驗，終于有所收獲，探明了病毒的基本特征，最終攻克了“三角帆蚌病毒性蚌瘟病防治技術”，使當年插種育珠蚌成活率從20%提高到90%以上。

在歐詩漫最近發布的一部短片《慢慢來》中，沈志榮說：“淌過水流才曉得深淺，踩過泥才曉得哪兒可以站著。從那次后呢，我慢慢明白，很多事，都是著急不來的。”

這之后，沈志榮成為老師，開始教其他鄉民一起養殖珍珠。在當時沒有專利的概念，只要有了較為先進的技術，沈志榮就無私地傳授給大家，帶動鄉民一起致富。

據《農民日報》記載，早從1981年開始，沈志榮所在的水產大隊人均年收入就達到1241元，排名全國第八。到1984年，人均收入達到2000元。這個收入水平羨煞了離德清不遠的大上海，是當時城里高級知識份子年收入的3倍。

后來日本等海外考察團也來到德清考察，無不對沈志榮的養殖規模和培育技術驚嘆。

21世紀初時，中國淡水珍珠年產量高峰時已經超過2000噸，占到全球的95%以上，居世界首位。而在90年代后期時，我國珍珠年產量才只有800至1000噸。這里面有沈志榮的一份。

#02

沉淀

珍珠的培育周期很長，意味著一旦進入這一行，人就要學著陪同珍珠慢慢一同沉淀和成長。

在養殖珍珠成功后，極少部分品相好的被用來做了珠寶，其余的依據品相、質量，用作其它，比如入藥。德清縣在沈志榮培育出珍珠之前，就一直從日本進口珍珠原料。日本人確認原料入藥后，才予以出口。

后來，當珍珠開始量產堆滿院子、市場來不及消化時，沈志榮又發愁了。如何開發珍珠價值，成為他的新課題。

這時，沈志榮想到了李時珍的《本草綱目》，里面記載著在三國時期，珍珠就作為“行軍散”被諸葛亮廣為應用。此外書里也有對珍珠美膚的記載。

1967年，這一年成了沈志榮從養育珍珠，轉向開發珍珠化妝品的起點。沈志榮開始著手調查開發珍珠美容養顏的方法，同時開始了對市場、人才、設備的研究與儲備。

他翻閱《本草綱目》，嘗試將珍珠和豆腐一起在籠中煮沸十幾個小時，爾后再用人工研磨的方式進行深加工，用濾紙過濾，但結果只能制出200目大小的珍珠粉。

為了研磨出更細的珍珠粉，沈志榮去廣州尋找研磨用的石頭，去九江采購養殖蚌種，再用石料機嘗試進行機械研磨，但因為當時的科技和工藝受限，機械自身帶有的鐵離子氧化后混入到珍珠粉里，白天磨出的珍珠粉到了晚上就發黃。

人們常言，每一個成功，都是由失敗組成的。但對于沈志榮而言，只有成功才是成功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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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到了現在，從一顆珍珠中提取精華，沈志榮早就不需要再到處找石料機了。借助專業研發人員研發的現代科技，包括珍珠多肽提純技術、亞微米粉體技術、珍珠發酵技術、珍珠與護膚品復配技術等，沈志榮就能直接將顆顆飽滿的珍珠變為亞微米級的細膩珍珠粉。

如珍珠般閃耀的背后是數不盡的困苦經歷，甚至險入鬼門深淵。

采訪時沈志榮回憶到，有一次，他用自制的粉碎機加工珍珠粉，結果高速運轉后錘片和堅硬的珍珠相遇，發生了爆炸，差一點把所有的廠房毀于一旦。沈志榮說：“如果崩出來的碎片偏一點的話，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里了。”

談笑風生的背后，其實是經歷太多艱辛的瞬間。

目光拉至現代，放在行業來看，沈志榮創立的歐詩漫所帶來的技術創新，填補了國貨珍珠成分研究領域的空白，解決了中國成分高端化、國際化的“卡脖子”問題。

如果沒有55年的沉淀，沈志榮相信，很難會與成功相遇。

在《慢慢來》短片中，他說道：“從養殖珍珠，不得不慢， 到研究珍珠，選擇慢下來， 大多時候都是一些重復的操作和緩慢的動作。 在求成的時代里，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一家企業， 慢慢走，才不會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刮倒， 走出一條自己的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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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蝶變

在過去幾十年中，所有女生的化妝臺上，迎來了一波又一波的美麗使者。沈志榮也一直密切關注著市場和行業變化。

首先是上世紀90年代中期，國際品牌美寶蓮、露華濃、歐萊雅、娥佩蘭等相繼進入內地市場，現代意義上的中國彩妝市場起步。受國際品牌啟蒙，.代國貨彩妝品牌如卡姿蘭、火烈鳥等誕生。

到2016年，“國潮”開始風行，一大波新銳國貨彩妝品牌借力電商和新社交媒介的普及，憑借“高性價比”、“效果不輸大牌”等特點，在女生們的化妝臺上，贏得了一部分領地。

在這一段時間，女生們的消費主張是“顏值就是正義”，相比性價比，大家更容易接受好玩又好看的化妝產品。基于這些消費趨勢，很多新國貨也重視從包裝和產品設計上推陳出新。

比如有一些品牌憑借著民族特色，打破大品牌的封鎖壁壘，闖出一條新路子；有一些品牌則把某一種風格打造到極致。

不過過度偏重于顏值也引發了一些負面連鎖，比如過度包裝，產品質量并不達標等問題。

基于此，許多女生也在改變自己的消費思維。有數據顯示，曾經依靠渠道和營銷就能迅速做大的美妝市場，如今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不少頭部主播美妝品類的帶貨額迅速下降。

中信證券發布的《美妝及商業行業競爭格局報告》顯示，中國本土護膚品市場份額由 2012 年的 24.8%提升至2018 年的34.3%，隨后又回落至 2021 年的 27.7%。

這背后的重要原因之一，被認為是消費者不再被顏值迷惑，開始更相信產品的真實功效與科技含量。這無疑給擁有“真才實學”的美妝品牌帶來了成長的市場契機。

2021年被認為是中國化妝品行業由營銷驅動轉變為功效驅動的元年，這一年國家“十四五”規劃首次把化妝品產業提高到戰略層面。

在2022首屆中國成分“珍珠+”高峰論壇上，中國香料香精化妝品工業協會理事長陳少軍就表示，“中國美妝市場已然進入到功效成分研發的下半場，只有中國原創技術加上中國特色原料，才能更具競爭力，向高端化邁進。”

沈志榮創立的歐詩漫品牌，近來有一個動作引發了行業的關注。

今年9月15日，國家藥監局官網化妝品原料備案信息新增了一條歐詩漫提交的酵母菌/珍珠發酵溶胞產物濾液（國妝原備字20220029）。這是珍珠作為原材料，.次出現在新原料備案的名單中，是.個真正打上中國烙印的珍珠源原料。歐詩漫將其命名為珍珠酵粹。

到了10月，歐詩漫宣布，經過數十年的苦心研究，完成了珍白因Pro這一成分的研發，進一步打破了美白困局。

沈志榮介紹，珍白因Pro的原料提取來源并非普通的珍珠，而是歐詩漫55年來所養殖培育出的淡水無核珍珠，每顆珍珠僅能提取不到1.3%的珍白因Pro，而且其凍干原材料的市售價是在每公斤10萬元左右，堪稱奢侈品。

目前，珍珠酵粹、珍白因Pro已經被使用在歐詩漫小白燈、小橘燈等主打產品中。日前，歐詩漫官宣青年演員任嘉倫為品牌代言人，讓他以“珍珠成分探索家”的身份，探索珍珠的奧秘。

沈志榮說，“從珍珠培育到珍珠護膚，我總算把年輕時候看到的關于珍珠的事慢慢都變成了現實， 我們研究珍珠的路還很長，但我會一直堅持下去！ 重要的事情，不必著急， 也希望你們可以在各自重要的事情上，堅持下去慢慢來。”

– END-

撰文 | 楚瑾川

編輯 | 龔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