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AI財經社 牛耕

編 | 鹿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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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怒批自家財報，竟牽出云南“賭石大王”？這家營收不過億的公司如今走入舞臺中央。

8月29日，奧維通信公布2019年半年報，拿出一份頗為慘淡的業(yè)績：營收為8413.4萬元，同比減少32.3%；凈利潤為虧損289.0萬元，同比減少385.73%；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為負5853.0萬元，同比減少840.53%；毛利率為10.17%，同比下降了3.70%。

即使這份“扭盈為虧”的財報仍遭到了管理層質疑。在半年報中，公司總裁張國全和副總裁郭川臣提示道：“無法保證本報告的真實、準確、完整，理由是：公司賬面資金余額較大，卻發(fā)生金額較小的短期借款，無法確定公司資金使用的合理性。”

對這份內部打架的財報，證監(jiān)會也在9月2日發(fā)出關注函，要求公司就貨幣資金存放情況、借款和還款情況作出說明。

公司營收不過億的奧維通信，為何能吸引眾人關注？皆因實控人單川、總裁張國全皆是趙興龍老將。趙興龍憑賭石成為云南首富，又牽扯進徐翔案不得不退居幕后，實為資本傳奇。眾人猜測：當趙興龍棄船后，奧維通信可能成為下一個逃生艙。

奧維通信半年奪權戰(zhàn)

公司總裁手撕自家年報，隱隱透露出內斗的氣息。在2019年上半年，奧維通信確實是非不斷。

2019年1月，奧維通信董事會換屆，張國全和郭川臣分別上任總裁和副總裁。在這次換屆中，在奧維通信工作14年的財務副總裁李繼芳也成為公司董事。當時，持股27.95%的大股東瑞麗灣旅游開發(fā)有限公司投了贊成票。

但3月一次實控人變更拉開了內斗序幕。3月11日，奧維通信宣布：瑞麗灣的股東景成集團擬將瑞麗灣51％股權轉讓給濰坊潤弘，而后者實控人單川、吳瓊夫婦也將成為奧維通信實控人。

隨后6月，單川和吳瓊夫婦增持瑞麗灣股份達到100%，并在6月兩次提議召開臨時股東大會，審議罷免李繼芳董事職務一事，均被公司拒絕。8月5日，瑞麗灣干脆自行召集了臨時股東大會，59.6%的出席股東同意罷免李繼芳董事的職務。

但這次大動干戈的罷免，也招來深交所問詢函。在7月21日，深交所問詢函稱：要求公司說明瑞麗灣擬召集臨時股東大會、審議罷免李繼芳董事職務一事，是否屬于股東大會職權范圍？

雖然表面上瑞麗灣趕走了公司財務老將，但卻遭到了公司原實控人報復。7月19日，奧維通信披露：瑞麗灣所持的奧維通信股權被司法凍結、輪候凍結，其中司法凍結9972.5萬股。而申請人正是杜方、王崇梅、杜安順。其中杜方是王崇梅和杜安順的長子，在奧維通信上市前，三人合計持股高達99%。

蹊蹺轉讓牽出賭石大王

讓奧維通信進入聚光燈下的，是2019年3月的股權轉讓。

2019年3月9日，景成集團與濰坊潤弘簽署協(xié)議，將其持有的瑞麗灣51%股權以3060萬元轉讓給后者。而隨后6月，單川和吳瓊夫婦再次買下景成集團持有的瑞麗灣10%、39%股權，分別花費600萬元和2340萬元。

如此合計，瑞麗灣全部股權價值6000萬元，而瑞麗灣持有奧維通信27.95%股份。但蹊蹺的是，2017年9月，瑞麗灣從原實控人杜方、杜安順、王崇梅手中收購奧維通信27.95%股權時，卻付出了16.77億元。

將高價買來的公司低價易手，有人質疑，瑞麗灣的實控人單川、吳瓊夫婦，并非最終幕后老板。據《長江商報》等報道，他們正是為賭石大王、東方金鈺實控人趙興龍代持股份。《證券時報》還援引知情人士稱：趙興龍在2015年牽扯到徐翔案，不方便直接出面。

事實上，奧維通信現在的實控人單川和總裁張國全都是趙興龍舊部。

單川曾任東方金鈺監(jiān)事，據報道離開東方金鈺后還在為公司融資。在2019年3月這次收購前，2018年5月奧維通信子公司以1500萬元收購中潤亞北30%股權時，中潤亞北的法定代表人和經歷就是單川。

至于張國全，則最早在2008年擔任東方金鈺年報的會計機構負責人，此后跳槽到另一家珠寶公司與東方金鈺做生意，最終回到趙興龍旗下。《證券時報》曾報道稱：張國全是趙興龍布局奧維通信的關鍵人物。

趙興龍的新戰(zhàn)場

奧維通信的主營業(yè)務，也許最能說明這家公司的復雜性。根據半年報，其主營業(yè)務有兩個：通信業(yè)務，主要誒運營商提供移動通訊網絡優(yōu)化覆蓋設備和系統(tǒng)；紅木、珠寶玉石業(yè)務，涉及從原料交易到成品銷售的多個環(huán)節(jié)。

對此有媒體報道稱：前者是趙興龍這幾年感興趣的領域，后者是他從事多年的領域。此次奧維通信巨虧，半年報也歸結為運營商在4G時代末期減少投入，導致業(yè)務收入減少。

奧維通信營收不過億卻能成為焦點，趙興龍對此功不可沒。在2010年玉石價格高漲時，趙興龍控制的東方金鈺曾位列“十大妖股”，被股民稱為“瘋狂的石頭”。

根據媒體公開報道，趙興龍家境貧寒，父親過世，只能輟學務農維持生活。在部隊期間，趙興龍去云南邊境出差，偶然接觸到翡翠原石買賣。“我看到石頭可以3天3夜不吃飯”，他曾對媒體形容說。

時隔多年后，趙興龍成為翡翠原石鑒定和估價方面專家，據稱賭石準確率達到8成以上。他也憑中國人對翡翠興趣升溫迅速積累財富。2003年5月，趙興龍成立云南興龍實業(yè)有限公司，2005年公司借殼多佳股份上市，2006年多佳股份改名東方金鈺，成為“中國翡翠股”。

在2007年，趙興龍家族已憑借27億元資產，成為胡潤富豪榜上的“云南首富”。2013年，趙興龍家族再以35億元資產上榜，再登云南首富，居全國富豪第573位。

此后的東方金鈺可謂風光無兩。2010年前后翡翠熱席卷全國，價格漲幅超過30%，部分冰種、玻璃種翡翠甚至漲幅高達200%。東方金鈺也在2010年Q3股價暴漲160%，榮登當年“十大妖股”之一。

最風光得意時，東方金鈺加盟費高達1000萬元，在武漢世貿專柜里還有一串開價9999萬元的翡翠佛珠，成為東方金鈺“尊貴與價值”的象征。

但2015年前后，趙興龍被查出牽連徐翔內幕交易案件。據《中國經營報》報道，2014年3月到2015年2月，徐翔和趙興龍多次見面合謀，由徐翔參與的公司接受定向增發(fā)，配合高送轉、公司業(yè)績利好消息等抬高股價獲利。2016年8月，面對上交所問詢函，東方金鈺不得不自曝家丑。趙興龍辭任董事長，由兒子接班，成為新的云南首富。

也是在2016年到2018年，東方金鈺營收從4.79億元降至2.48億元，凈利潤從724.9萬元降至虧損1.33億元，凈利率從0.64%暴跌到-53.68%。時至2019年徐翔案余波仍在，趙興龍兒子趙寧也辭任東方金鈺董事長，還面臨證監(jiān)會立案調查、40億元債務和季度繼續(xù)虧損中。

至今，東方金鈺股價已從2018年高點11.6元跌至如今3.3元。2019年7月底，東方金鈺甚至被申請破產重整，原因是還不起4326萬元，而東方金鈺市值尚有46億元之多。這引發(fā)多方對公司實際資產狀況的質疑。也有人猜測：這位傳奇前云南首富也許正尋找逃生艙。